時間總是一眨眼就過去了,轉眼之間金泰妍已經是個十歲大的女孩,而在權俞利的悉心教導下,金泰妍雖然年紀尚幼,卻早已經獨立自主,雖然臉上還有未脫的稚氣,但卻比同年齡的人懂事得多。

「泰妍,起手無回大丈夫」權俞利手上的扇子敲了一下金泰妍的手,金泰妍手中的棋子掉了下來。

「俞利,泰妍還是孩子」本來在一旁觀戰的金泰()古忍不住說了一句。

「就因為是孩子才更需要好好教,泰古,別太寵她,這會害了她」

金泰()古只能在一旁搖搖頭,看著眼前這兩師徒露出了無奈卻又溫暖的笑容,權俞利是個嚴師,這一點在這十年她已經清楚地瞭解到,但她知道那不代表權俞利不關心金泰妍,而金泰妍眼裡盡是對權俞利的崇拜,顯然並沒有因為權俞利的嚴格就讓兩人的關係疏遠。

「將軍!小傢伙你又輸了,下次要挑戰為師之前記得多練練手,好了,你該去修練了,今天是兩個大循環」權俞利的手揮過棋盤,棋盤連同棋子便憑空消失,隨後她抱起金泰妍一邊叨叨絮絮交代著,一邊向著瀑布旁的演武場前進,到了之後才將金泰妍放了下來。

金泰妍盤腿坐在演武場上,閉上眼睛運行她體內的虛空之力,原本晴朗的天空立刻變成純粹的黑,權俞利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金泰妍,右手掌隱隱有紅紫色的毀滅之力在流轉,一旦金泰妍的黑暗擴張的太過嚴重,她便會出手用毀滅之力摧毀溢散的虛空之力,直到金泰妍能夠百分百掌握自己的虛空之力為止。

金泰()古體內的虛空之力受到牽引也有蠢蠢欲動的勢頭,每當這時候她才會想起一件事,自己的名字是金泰妍而不是金泰古,朝夕相處了十年,她都已經快要忘了眼前的孩子其實就是她自己,自己不過是不小心以旁觀者的角度進入自己的人生罷了。

「泰古,到泰妍旁邊,試著控制你體內的虛空之力,按照我替你設計的功法推進,再過一段時間,你體內的經脈就會徹底開拓出來,虛空之力就能為你所用」

金泰()古點點頭,依照權俞利的指示坐在金泰妍的旁邊,但沒有多久她就滿頭大汗,面露猙獰,經脈開拓本來就是一件難事,更何況她早已過了最佳時機,所以不免要多費些力氣才有辦法完成。

因為本質上是相同的,金泰()古和金泰妍兩人體內的虛空之力很快地就出現了共鳴現象,黑暗又再度擴張,權俞利更加全神貫注地注意著可能會有的突發狀況,而此時年僅十歲的金泰妍陷入了深層的冥思,瘋狂的汲取著散逸在九星大陸中的虛空之力。

此時的金泰()古一個不留神,體內的虛空之力被一旁的自己牽引開始橫衝直撞,企圖脫離她的體內,權俞利一看狀況不對,立刻閃現到她身旁,右掌搭在金泰()古的身上一按,紅紫色的毀滅之力立刻將她整個包裹起來,原本正在脫離的虛空之力被毀滅之力被強行壓回體內,同時也切斷了金泰()古和金泰妍之間的感應。

權俞利的手中憑空出現五支約略長五十公分、直徑四公分的水藍色晶梭,他將晶梭扔向空中,緊接著雙腳左一下右一下地跳來跳去,晶梭受力後牢牢地鑲嵌在地面上將金泰妍包圍起來「五芒陣」凝聚在權俞利手中的毀滅之力被她灌注到晶梭裡,形成一股奇異的能量障壁,原本擴張的黑暗突然急遽收縮,被限制在五芒陣內,但相對地原本還有些偏淡的黑更加的凝實。

「泰古,泰古,不好」權俞利的幾聲叫喚都沒有得到回應,她打橫抱起已經虛脫得昏睡的金泰()古便朝著另一邊的木屋前進。

 

木屋裡,權俞利的右手搭在金泰()古的手腕上,可以看到接觸點上隱隱散發著紫紅色的光芒,權俞利的臉上一臉凝重,過了十幾分鐘後她才放開金泰()古,眉頭深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竟然是經脈回填,怎麼會呢!難道我漏掉了什麼嗎?」

權俞利百思不得其解,十年前她親自替金泰()古丈量經脈設計了這套功法,目的就是幫金泰()古拓展經脈,十年來也一直很順利,藉由兩人彼此吸引的虛空之力,已經完成九成五的拓展,眼看著再過不久就能大功告成,但沒想到竟然在今天出現經脈回填的現象,原本已經被建立起來的經脈竟然又開始被虛空之力阻塞,這是權俞利始料未及的狀況。

檢查完金泰()古的傷勢之後,原本在演武場上的金泰妍也被權俞利轉移到木屋內,她剛解除五芒陣的封印便發現金泰妍已經失去意識,體內的虛空之力完全是憑本能在運轉,這導致金泰妍現在就像一個黑洞一樣,不斷地在吞噬周遭的物品,權俞利趕緊使用毀滅之力化成的紅色大刀斬斷金泰妍體內虛空之力和外界的連結,隨後利用毀滅之力繪製圖騰打入金泰妍的七竅截斷她體內虛空之力的運轉,金泰妍原本籠罩在整個峽谷的虛空之力立刻消失,整個木屋才得以恢復平靜。

「看來泰妍的身體無法承受她的力量,所以才會導致虛空之力過於膨脹,進而讓經脈受損,泰古應該是受了她的影響才會出現無法控制的狀況,導致經脈回填,我現在只能暫時用毀滅之力鎖住泰妍的經脈,但是如果虛空之力繼續膨脹下去,早晚有一天會衝破我的封鎖,看來只能冒險了」權俞利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起身走到不遠處的一幅山水畫前,她掀開那幅山水畫,手指輕輕握拳在牆面上三長三短的敲擊著,連續三次之後本該平整的牆面突然像是流水一般向兩側移動,很快地一個拱門狀的入口便出現在權俞利的面前,權俞利深深看了入口一眼,隨後渾身的毀滅之力勃發,紅紫色的毀滅之力瞬間從木屋向外擴散,毀滅之力一路蔓延到峽谷口,谷口頓時被一層薄膜封印,隨後她一肩扛起金泰妍,一肩扛起金泰()古連一絲猶豫都沒有便踏入拱門內。

正當權俞利穿行在拱門內的時候,距離峽谷不遠的一處山村正發生一起單方屠殺事件,數不清的獸族像是受到什麼人的操控撲向倖存的雷虎族,很快雷虎族的屍首便已經堆滿了整個山村。

這時一名穿著墨綠色衣服的異族人手持一根法杖踏進村內,從他周身散發出來的生人勿近氣息讓原本還趾高氣昂的獸族頓時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鐙!鐙!鐙!響亮的三聲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響後,原本滿地的屍首立刻化作細小的砂礫隨風飄散,除了遺留的血跡之外,任誰來再也找不到雷虎族存在過的痕跡。

「螻蟻一般的生物」異族人的手中突然出現一種青色火苗,只見他輕輕一彈,火苗一落地便化作一片火海,本來匍匐在地的獸族立刻遭到火焰的吞噬不斷哀嚎,而這名異族人只是坐在火海的正中央一動也不動。

 

另一邊,權俞利肩上扛著兩人穿行在一道看不見盡頭的石橋上,整座石橋寬度只能容納一個人通過,左右也沒有護欄,唯一的立足點就只有腳下那一點點的空間,整個空間除了石橋就是一片漆黑,有時候就連權俞利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會不會踩空,她每踏一步,橋面就會震動一下,似乎隨時都會崩塌。

「看來這座橋只能再使用一次就會崩塌,果然三個人還是太勉強了,一旦橋毀,我的生命在不久後也會到達終點,但我怎麼能丟下他們兩個不管呢?唉,這就是命吧!命中注定有這一劫,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泰妍、泰古,希望那個地方也能成為你們的機緣」

約略經過五個小時多的時間,當權俞利從石橋上踩上眼前的金黃色土地時,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她趕緊先將兩人放下來活動活動手臂,長時間維持著姿勢讓她筋骨都變得有些僵硬了,即便她是人皇也有些吃不消。

權俞利的目光不經意地瞥向金泰()古的臉「泰古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什麼我明明見到她的臉,腦海裡卻沒有任何的印象,不論我怎麼回想都記不起來,好像她壓根沒有存在過一樣,但她和我一起生活了十年,怎麼可能是個不存在的人」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權俞利十年,至今仍是無解,她只好甩甩頭拋開這些思緒,她重新扶起兩人,一左一右的抱著兩人前進,這時她才有時間好好看看這個她許久未來的地方。

聳立在眼前的高山被群鳥圍繞,遍地開滿了花朵,右邊的瀑布傾瀉而下地不是透明的水,而是金黃色的流體物質,那些液體溢出瀑布底才形成眼前這金黃色的土地,山體的正面像是被誰一刀切開一樣光滑平整,正前方則擺著一張圓形祭台,仔細看祭台上刻著九條紅龍,權俞利奮力將兩人放到圓形祭台上,然後從靈戒裡取出龍劍輕輕在自己的手掌上畫了一刀,鮮血從她的掌心湧現,她沿著圓形祭台的外圍繞著走了一圈,手上的鮮血也跟著繞了一圈,凡是沾染上她鮮血的地方都隱隱散發著紅光。

「謹以吾血向天神獻祭」權俞利的話才落下沒有多久,原本只是繪製在祭台旁的九條紅龍竟脫離祭台飛向天空,栩栩如生的紅龍宛若活物,一聲龍吼之後從嘴裡吐出九種顏色的圓珠,九顆圓珠以奇特的軌跡在祭台上運行,仔細一看竟和山壁上的壁畫有些相似。

「九龍吐珠,九色星陣,擁有起死回生之能」即便是現在,權俞利還是對於這個奇異之地的神奇感到震驚,這個地方她也是有一次受重傷的時候偶然來到,可以說這個祭台可是救了她的命,感受著祭台上傳出來的陣陣能量,權俞利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有等待,她盤腿坐下,靜靜地守護在祭台前,閉上眼睛的她沒有注意到山壁上的九星圖樣就像活過來一樣,竟然和祭台上的九珠的運行軌跡一致。

 

峽谷裡,本來已經被權俞利用毀滅之力封印的谷口此時已經被一具白骨傀儡轟得面目全非,巨大的白骨傀儡肩上正坐著那名異族人,異族人取下自己頭上的頭罩,只見他頭上生有雙耳,眼睛渾圓且凸出,臉上多褶皺,露出的牙齒有著兩根長長的尖牙,右手的利爪握著金屬法杖。

指揮著白骨傀儡停下後,他縱身一跳穩穩地落到地面,他才一靠近木屋立刻就被權俞利遺留在那裡的毀滅之力攻擊。

「雕蟲小技,在這個大陸還沒有什麼封印可以難倒我蝠骨」蝠骨只是拿著法杖朝著地面敲了三下,殘留的毀滅之力就被分解後湮滅。

蝠骨,天魔族煉獄魔主座下五大天魔之一,並且是五大天魔之首,曾一夜屠殺百萬神族士兵而成為令人聞風喪膽的兇人,唯一的敗績便是敗在九舞閣手中,至今仍沒有人知道那場與九舞閣的攻防戰細節,只知道那次戰役他遭到重傷,實力大損,從此退出七神戰場不知去向。

蝠骨動了動右手,在他身後的白骨傀儡立刻踩著步伐走向木屋,巨大的手臂呈現握拳狀搥向木屋的屋頂,很快地,經過白骨傀儡的攻擊木屋變成斷垣殘壁,蝠骨讓傀儡離開後,一眼就看到了那幅山水畫,他走過去試著取下山水畫,卻發現不管他怎麼用力它都紋風不動。

「我就不信我拆不了一幅破畫」蝠骨心裡的火氣蹭蹭地往上竄,現在他幾乎不需要思考都能知道這幅畫就是關鍵,這讓他更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幅畫取下來。

在他費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蝠骨都已經累得癱在地上了,但是那幅畫卻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怎麼可能?這個大陸怎麼可能會有我破壞不了的東西」蝠骨氣喘吁吁地看著眼前的山水畫,突然他的視線無意間落在畫的右下角,注意到畫上有一條紅色的龍蜷縮成G型,腦袋靈光一閃,這才醒悟過來為什麼自己無法用正常方式取下這幅畫「又是九舞閣,魔神果然沒有說錯,這個權俞利果然和九舞閣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哼,九舞閣的法術也擋不住我,權俞利你等著,我必定取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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